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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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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9章

莊子上頭的藥種種了下去,花給全拔了的,去歲莊子上的花開得好,他們一家還特意來莊子上賞過花的,擺上一桌吃食在花叢中,幾張桌椅圍著,就像坐在花上一般,吃著果子零嘴,看鮮花,聞花香,曬日頭。

周嘉幾個還說今年還要來呢,喜春心道,小孩兒的記憶力不深,去歲的事情哪裏還記得的,也沒應承也沒回,他自己今年想起來了,提了要求出來:“嫂嫂,我們今年去莊子上看花放紙鳶吧。”

城郊放紙鳶的地方人太多了,轉不開身,雖然放過了紙鳶,但他們還是會拿來比較。

莊子上有小山頭,還能從小山頭上邊奔下來,紙鳶飛得更好,也沒人跟他們搶位置,要不時註意要撞到人的了,城郊還吵,男男女女的聲音混成一團,有時候磕著碰著了還要吵起來,今年他們就不想去了。

周嘉提了要求出來,幾個小的就跟著學了,周星星是已經全然忘記了莊子上已經被種成了藥材,自己還在莊上瞎搞,最後母子兩個被他四舅給攆出來的事,也跟著幾個叔叔鬧著要去城外莊子放紙鳶。

紙鳶是提前采買的,沒在楚家采買紙鳶,從喬家和另外兩家小鋪子上買的,他們買得多,人家還給他們送了一兩個當添頭。

去歲喜春還卷進了紙鳶的事中,給楚家的禮退了回去後,楚家有暗地裏說過喜春看不上人,又說她收了喬家紙鳶鋪子好處的事兒,喜春一概沒應,等回頭去圈子裏夫人辦的善事轉了圈兒,有夫人就問了句,喜春當場就回了,“這銀子在我身上,不是看上哪家就買哪家啦?”

喜春和和氣氣的,一臉的笑,並沒有因為外邊的傳聞板著臉兒,還舉個例子:“你看我們周家的鋪子,東西也是頂頂好的吧,但也沒說你們都在我們周家買不是?也沒在我們周家的茶坊喝茶?我自己還去明月茶坊裏聽曲兒呢,這鋪子打開就是做買賣的,去哪家買還有要求啊?”

為人和氣,但說的話卻不客氣,楚家在外頭說她看不上人,收了人家銀子,喜春轉頭就說他們太霸道,非要別人都在他們家買,不買就是看不上人,去別人家鋪子就是收了別人的銀子。

夫人們在楚家買紙鳶,就是給楚家背後的官老爺給面子,又不是就板上釘釘以後非要在他家了,有了喜春的話,有不少夫人也覺得楚家太霸道了些,把他們給的面子當成了理所當然,之後也不樂意在楚家買了。

這麽多家賣紙鳶的,掏銀子的是她們,想在哪裏買就在哪裏買,又不是沒脾氣的,誰都不願叫人摁著頭掏銀子的。

楚家那頭也沒想到造成的是這樣的後果,想要挽回印象,楚家背後的經承被罰下去做普通典吏去了,看這位面上的,也徹底轉去了別人家,買價目更便宜的去了,楚家的紙鳶鋪再也獨大不了。

這些年被壓下來的紙鳶鋪子相繼冒頭,像甚喬家紙鳶鋪、東門口王家紙鳶鋪。

喜春看他們說的興致勃勃的,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他們:“莊子上已經種好藥材了,賞不了花,放不了紙鳶了。”

周嘉喪著個小臉兒,“那我們去哪兒放。”

“城郊,去溫家村唄。”喜春說,那溫家村後邊的荒山也有一大塊兒平地,供他們幾個放紙鳶的地兒是盡夠了的,溫家村整個搬到西邊後,村民就在後邊開荒,臨近的都開過了,沒什麽高枝密林了。

總算有了個地兒,還是不用在城郊放紙鳶的地兒跟人擠,周嘉又高興了,帶著幾個弟弟、大侄兒去挑紙鳶去了。

說要先分好。

“是挑好了後剩下的就是我跟他哥的吧。”喜春笑了聲兒,見周星星最小,一個人跑在最後頭,歪著小屁股的跟著大孩子,扶著門框喊了聲兒:“看著路蘭鈺。”

平常喊都是喊星星,大聲的時候就喊蘭鈺,給他在外正名兒。

“知道咯。”

喜春轉身回房,巧香笑道:“嘉哥兒最喜歡夫人,哪會都是先給夫人挑出來再給自己挑的。”最後剩下的有,是周秉的。

好在他也不挑,給甚用甚。

“活該,就該給他用剩下的,看他還要不要學著撒謊了的。”

巧雲兩個都知道夫人這是在介意當日的事兒,覺著爺瞞著她跟陳家公子一起把那女子私藏在莊子上,爺雖是解釋了,但夫人顯然心頭提起來還存著氣呢。

大堂嫂江氏懷孕了,還不到三月呢,周光那頭不想叫她操心,怕她動了胎氣,就囑托周秉暗地裏幫著照看一二,人是沖他來的,要是沒人照應,回頭瞎嚷嚷把他扯出來憑白壞了名聲,等陳家那邊理清了,回頭把人接回府上,這事兒就算是過了。

喜春對這事兒心裏有些覆雜,陳家的事她知道的不多,但喜春想,換作是她,前有成年的庶子,後又有沒出生的庶子女們,只怕心裏也難受,嫁了人的女子,不高興了,也只有在家裏鬧一鬧,鬧過了還得認命。

清明前後,喜春帶著周嘉兄弟幾個去了溫家村放紙鳶,周秉那頭也把莊子上那女子的事給放在了一邊,陪著他們玩了三兩日,喜春故意整他呢,紙鳶匣子叫他抱,人要他抱,東西要他提,“這多日不在家的,我還以為這家裏就我一個在操持呢,也該叫你們大哥,你爹上上心了。”

周秉手裏被塞了個紙鳶匣子,身後的小廝都不敢出聲兒的。

玉河有心想接了來:“爺,奴才來抱吧。”

玉河作為周秉的貼身小廝,心裏很是為他們爺叫屈,大人那邊爺不好拒絕,幫了忙,又要忙著莊子上頭,莊子上頭的美人他們爺從頭到尾都沒有認真看過,在房舍裏也避著,只有要幫忙的時候才喚他去,沒越過雷池一步。

這種事人越少知道越好,爺也不想拿這等事去臟了夫人的耳,沒料反倒叫夫人誤會了。

玉河伸手要接,周秉手中的匣子移了移:“不必了,走吧。”

玉河只得歇了這心思,跟在後邊。

溫家村的村民開墾了村子旁的荒地,後山是依著的山頭,山地不好開,村子裏最後決定開墾旁邊平坦的小山頭,不大的小山頭就移成了平地,大的就開墾成山地,沿著山丘邊有一片平地,土壤硬實,村民裏往日拿來在秋收時晾曬東西,這個天兒沒東西曬,平地是空著的。

不遠還有村民開墾的身影,溫家村所有開墾的土地是要繳稅的,這些稅是按莊子建成時的契書來的,由湯池莊子替他們上繳,期限是兩載,去歲湯池莊子的支出有幾個大筆開支,荒地的稅上繳便是其中一筆。

朱通判落馬後,他曾經做的事都披露了出來,如果他當初上任,首先整治的就是稅,打擊府城最頂層的商家,周家是首當其沖,對付他們的開端,用的就是湯池莊子上繳的這個稅。

湯池莊子替溫家村繳的稅是陳玉走的衙門的路,開荒的地也是按上、下、沙地等等級來劃分的,開出來的上等田地一畝是三兩,中等二兩,下等一兩,沙地半兩,大工程對衙門來說,是可以有消減的策略,朱通判原本是計劃好,一上任後,取消這個策略,叫湯池莊子補齊消減的款項,先叫湯池莊子,甚至是周家先賠上一筆。

只是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,朱通判板上釘釘的知府位置沒了,如今又落了馬。

前幾日喜春打從外頭家去,車馬從朱家如今住的小門小戶中路過,見朱家大門大開,養尊處優多年的朱夫人臉上滿是尖刻,頭上朱釵未施,吊著眉眼要趕幾個兒媳婦外頭做工來補貼家用,還接下了四周給鄰裏們洗衣裳的夥計,差使著留在朱家的小妾們洗衣裳,把人使喚得叫苦連天的。

“你們嫁到我們朱家來,吃我們朱家的,喝我們朱家的,過足了吃香喝辣的日子,如今不就是家裏落難了嗎,還當自己是夫人太太啊,等著我們用棺材本養你們不成?”

“我告訴你們,你們不出去找到活計幹,以後就甭指著家裏給吃給喝了,幾十歲的歲了,還要當老子公婆的養,害不害臊的。”

朱夫人儀態全無,插著腰,大聲闊氣的,聲音大的,在外頭馬車上的喜春都聽得見,朱夫人完全不要臉皮了,幾個兒媳婦還要,被臊得紅了臉跑出了家裏。

這種事要放在家裏輕言細語的說,那肯定是說不通的,朱家人當了幾十年有頭有臉的人了,朱夫人仗著年紀大,不要臉皮就不要了,幾個兒媳婦還做不到,還想維持著身份,端著架子,不想叫人看輕了,更闊論去外頭做工了,都沒想過的,叫下人小妾洗衣裳那還有話說,要是她們自己都去了,以前跟她們往來的人該怎麽看她們?還不得叫人給嘲笑死了?

但拿出來說,就相當於把粉飾太平的面子給揭下來了,朱家又不是窮得揭不開鍋了,朱夫人當著人來人去的不給幾個兒媳婦面子,想來也是家中確實不好過了。

把幾個兒媳婦臊出了門兒,朱夫人刻薄的臉頓時就得意了。

喜春看了一眼就把簾子給掀下來了,她做買賣也好幾年了,見的人更是多,早就學會了揣摩,一見朱夫人那個得意的樣子,就猜到朱夫人這是在敲打幾個兒媳婦呢,幾個兒媳婦臊出門了,她就贏了。

得意自己還能壓得下來人呢。

喜春回頭的時候,夜裏睡覺,就做起了個噩夢,夢裏站在小院子裏,敲打兒媳婦,壓著兒媳婦的,朱夫人的那一張臉,赫然就變成了她年邁的自己。

那一回就把她給驚醒了,喜春想了許久,最後覺得,她能做這個夢,是怕的,怕自己年老以後也變成這樣難看的模樣,在家用、兒媳婦身上打轉,把精力和聰明勁兒都用在了跟兒媳婦們爭鬥上了。

空地上只有他們一家子,周秉把紙鳶匣子放到地上,開了匣子,周嘉幾個把分好的紙鳶拿了出來,先從裏邊挑了個最大最漂亮的給喜春這個當嫂嫂的,再是兄弟、侄兒各分了個,最後剩下的才輪到了大哥周秉,“給。”他把紙鳶遞了過去。

周嘉給嫂嫂挑的是一只青鸞,給自己和兄弟、侄兒挑的都是各種五顏六色的動物圖案,到周秉了,是一只最簡單的蛙的模樣,翠翠綠綠的,兄弟幾個嫌這個不好看沒選,周星星當初想拿,被小叔叔一把按住了,語重心長的塞了個金魚給他,“這個不好看,我們星星飛這個魚,至於這個蛙,給大哥吧。”

“對,給大哥給大哥。”家裏不要的,用不著的,最後剩下來沒人解決的,都給大哥。

大哥就是他們最堅硬的後盾了,反正是大哥給兜底。

喜春看周秉懷裏塞了個醜綠醜綠的蛙,沒良心的笑了。

“來,放紙鳶咯。”

一排排對著,人手一個紙鳶,逆著風放,周嘉跑得最快,他腿長,又是正好動的年紀,話剛落就跑了出去,周澤兄弟兩個嘻嘻哈哈的跟了上去,周星星這個年紀就喜歡跟著大孩子,幾個叔叔跑,他也跑,還不忘了吧紙鳶給舉著,一手托著線。

直到跑到了尾,周嘉的紙鳶已經飛得老高了,周澤兄弟倆的在半空,周星星的紙鳶還在頭頂一上一下的,“啪嘰”兩聲,直接從頭上掉了下來。

喜春就給他指了指:“去,叫你爹抱你跑。”

喜春沒指望一個兩歲多的小孩兒能放得了紙鳶,周星星可不輕,喜春自覺平日抱人走一走就得了,要抱著他抱把紙鳶放起來,這難度就大了。

“哦。”周星星得了提點,噠噠噠跑過去,朝周秉伸手,要他抱著放金魚兒。

周秉蹲下身,問他:“我是好爹還是壞爹了?”

壞這個字兒,周星星說得可順了。

周星星皺起眉,有些不解,還朝他伸手,“抱。”

“你先說。”

這個點兒正是急著放紙鳶的時候,周星星急得很呢,眼饞幾個小叔叔的紙鳶飛起來了,他還沒開始玩,爹又只顧著說話,周星星氣鼓鼓的,朝他吐出幾個字:“討厭!”

他轉身要跑,被周秉一把摟住抱了起來,坐在他臂膀之上,叫他拿好線頭,一手把紙鳶往頭頂舉,略略無奈:“開始飛了啊。”

“嗯嗯嗯嗯。”周星星嘴兒可甜了,就差在他懷裏蹦了,把周秉給嚇了一跳,把人抱穩了些,一巴掌在他屁股上先拍了拍:“不許動,掉下去了怎的辦。”

喜春的青鸞紙鳶也飛到了空中,她拉著線,仰著頭朝天上看去,手中的線頭不住收緊放松,身邊周嘉急急的聲音傳來:“嫂嫂的青鸞超過我啦。”

喜春翹著嘴角。

晌午,喜春一行是在村裏宅子裏用的飯,馬婆子做了滿滿一大桌來,用過了午食兒,都顧不得午睡,周嘉又領著幾個弟弟去放紙鳶去了,誓要超過喜春這個當嫂嫂的。

周星星鬧著要跟去,周秉盯著只到腿彎兒的小人,認真跟他講:“到你午睡的時辰了。”

“不不不,不午睡。”周星星不住搖頭,只想跟著大孩子屁股後頭跑。

喜春不管他們父子到底誰能爭出來個長短,她先去午睡了,把兒子給周秉帶,她都帶了好些日子了,也該他帶一日了。

“他還沒喝牛乳呢,你等下等他玩一玩,看著他喝了再催他睡。”

周秉輕輕點頭:“嗯。”

喜春就徹底撒開手不管了,來之前她就想好了的,今兒要當個甩手掌櫃,甚麽鋪子、府上的事通通不管,兒子由周秉帶,她得歇一日。

下晌的時辰她都給安排好了,她要去泡湯池!

喜春沒睡一會兒就醒了,她一向覺淺,又惦記著下晌去泡湯池的事兒,更沒睡上多久了,醒了床上只有周秉,他穿著一早來的月牙的白袍,顏色不耐臟,胸前有幾個黑黑的疤痕,正靠在榻上,一手撐著,他這個模樣,瞧著像是困極了一般,周秉愛潔,出門回來都得換上一身衣裳,更不提如今衣裳上還有這樣明顯的臟汙了。

喜春找了一圈兒,沒見周星星人。

她輕輕下了床,外邊巧雲兩個守著,見她出來,便去打水來給她洗漱,喜春壓著聲兒:“小主子呢。”

巧香抿了抿嘴兒,指了隔壁房裏:“跟幾位公子在午睡呢,玉河守著的。”

晌午的時候,周秉沒拗過兒子,他道理也講了,話也說了,但這麽大點的孩子也聽不進,何況人周星星還有個法寶,“哭”!他一哭那嚎得整個房舍都能聽得到,周秉還得顧忌著喜春在房中午睡,為了父子倆個不挨訓,他只得後退了一步,親自抱著人在院子裏給他放,把人熬睡下了。

巧香細聲細氣的說完,喜春這才知道他那副困極的模樣來,撇了撇嘴兒:“該,他以為帶孩子輕松呢。”

小的時候還好,周星星走路不穩當,還能哄哄他,現在他能跑能跳的了,哄不住了,喜春帶他,還要跟巧娘幾個婆子一起把人給看住。

幾個孩子玩瘋了,這會兒睡得正香,喜春只看了眼,便要去湯池上,臨走,到底又進房裏把周秉的衣物給他找了出來,叫他等下醒了去換,這才帶著人去了莊子上,泡湯池去了。

黃昏,一行才登了馬車往城裏趕。

馬車駛進了城裏,正是街上人來人往的時候,馬車的速度也放了下來,蹄踏的車軲轆的聲音,又趕了一刻,馬車突然停了下來。“爺,前邊堵住了。”

馬車速度慢,驟然停下,裏邊也只晃動了下,周秉還是第一時間就把妻兒給攬著,又問過了後邊車輛上周嘉兄弟的情況,叫車夫換道。

“不行啊,其他道人多,前頭也不知道發生了甚,幾條路都給堵住了,怕是要等一會了。”車夫道。

堵路這種事兒並不是少有發生,偶也有鬧過,有發生爭執的,有打架鬥毆的,總之過不了一會兒有了巡邏人過來就會散了。

他們等了好一會兒還是鬧哄哄的,幾個孩子在馬車裏都坐不住了,喜春就跟周秉商量:“叫個人回去說一聲兒,今兒就不在家裏用飯了,城裏不是新開了一家鍋子食鋪嗎,咱們就在外頭用吧。”

周秉點頭:“行,就在外頭用。”

他先下了馬車,又把妻兒跟扶下來,周嘉兄弟幾個早就跳了下來,到身邊躍躍欲試的,“大哥,嫂嫂,我們真在外頭吃嗎?”

甭管家裏做的飯菜再好吃,但外頭的食鋪對他們的吸引力總歸是很大的。

“是啊,吃鍋子,你們不是歲節的時候就想去吃嗎?”歲節的時候開了家吃鍋子的鋪子,味道鮮辣,口味重,很是火了一陣兒,去的人多得很,周嘉他們書院裏的同窗就有很多去過的,就他沒去過。

這就有攀比了,人家一問,周嘉又不好意思說自己沒吃過,只得回來說想去吃鍋子,那會兒人多著呢,喜春兩個都沒應,怕出個事兒,鍋子鋪子不大,這都過了好幾月了,熱度給退了下來,正好又遇上了,喜春這才想起這家鋪子來。

“太好了,那家鋪子我知道,我帶你們去。”周嘉恨不得立時去鍋子食鋪。

他還急得很。

馬車前邊圍著不少人,就是這些人在看熱鬧,把路給堵住了,他們的馬車這才過不去,喜春隨口問了句:“前邊這是怎麽了?”

巧雲兩個一直在身邊,倒是玉河先前先了馬車就擠過去看過了,正好回了:“回夫人,是那朱家又鬧起來了。”

他口裏的朱家,就是朱通判家,朱通判如今不是通判了,就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子。

喜春環顧四周,這才發現這地方就是朱家住的小院子附近了,“朱家又鬧什麽啦?”

玉河把打聽來的抖了出來:“說是朱家的小妾,跑了!”

朱家的小妾都是早前朱通判還任通判的時候人家送的,這些女子說起來也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出身,到朱家時,朱家如日中天,連帶她們娘家也過上了好日子,跟著吃香喝辣的,如今朱家落難,娘家有心的就把閨女接回去了,沒良心的怕回去了要叫人說道,就放任在朱家繼續待著。

朱通判的小妾有兩個,兒子有兩個,還有幾個下人一起,被趕去整日接了洗衣裳的活計,當小妾的時候朱家日子好,小妾也是穿綾羅綢緞,如今朱夫人到處接了洗衣裳的活計丟給她們,叫這些享了多年福的哪裏受得住。

一日兩日還好,時日一長,人家就不幹了,沒娘家了,沒地方去了,也不願待在朱家,趁朱家只有朱夫人老兩口在,直接跑了出去,到衙門裏狀告了朱家人。

她們要跟朱家脫離關系!

作者有話要說: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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